本帖最后由 杜筱颜 于 2012-7-9 11:05 编辑
那个女人还在画画,她背对着我,红色吊带之上裸露着大片光洁的肌肤, 以及那对漂亮的蝴蝶骨。真是美极了。
十天前,我从老家来到这座城市,用身上仅剩的钱租了一套房子。 我每天仔细的观察每一户人家,寻找最好下手的一个, 是的,我是一个小偷。 实际上,我是一个已经金盆洗手的小偷。 可是,母亲突然病重,我不得不重操旧业起来。 这一片是有名的富人区,我在落户的第五天发现了那个女人, 每天傍晚,当我拉开厚重窗帘的一角,总能望见她,在阳台上画画。 经过五天的观察,我决定将她的家定位我的目标。
凌晨两点的时候,我背着我的工具包熟练的攀爬上窗户,轻巧的跳进了那所房子。 的确是有钱的人家,比起我租的那套房子这里显然大出了很多倍。 我的血液开始沸腾,不仅仅是因为即将到手的大把钞票,还有那个女人。 我多么想要看看她披散着头发的脸孔,以及纤细的腰肢和洁白的肌肤。
当你用心的去观察一个美丽的事物,不出多久,定会爱上它, 这句话,我是信的。
我小心翼翼的从一个房间窜到另一个房间,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影。 我顺手将房内贵重的东西全部装进我的大布袋里,然后慢慢摸索到阳台。 我终于看见了她,依然坐在那里画画,背对着我,披散着头发, 借着月光我看清她穿着红色的吊带长裙,裸露的洁白肌肤似乎透着光亮, 背上,一对漂亮的蝴蝶骨美丽至极。
我被迷惑了,是的,我已经不能挪开步子,女人,永远是男人的致命诱惑。 我每靠近她一点,那股特有的香气就会更浓烈,我闭上眼睛吮吸, 不能自拔,她似乎是过于专心,并没有发现我已经立于她的身后。 我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熟练的捂住她的嘴巴,未干的颜料撒了一地, 连同我的双手,我的衣角。 我将她顺势压于我的身下,迫不及待的撕扯她单薄的吊带长裙, 嗞——啦…几声之后,终于抚摸上了她柔嫩的肌肤, 比我想象之中还要顺滑,香气更加浓烈。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挣扎,我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看见鲜红的唇, 月光打在上面,像是刚刚用颜料涂抹上去的一般,鲜艳得不自然。 我用手轻轻撩开她的刘海想要亲吻她的眉眼。 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她没有眉毛。 是的,呈现在我眼前的仅仅只是一片光秃秃的额头, 借着月亮惨白的光线我看见她美丽的脸孔之上突兀的大片空白, 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却尽是空洞的黑色,像是要将我全部吸收进去。 她鲜红的嘴角突然微笑起来,你来,给我画眉啊…… 魅惑的声线连带着冰凉的气息撩拨着我的耳垂, 她右手举起一只细毛笔缓缓的拿到我的眼前,笔锋上是浓浓的红色颜料。 我发疯似的从她身上爬起来拔腿就跑,来不及提上裤裆, 才几步却被皮带伴倒重重的摔倒下去……
三日后,警 察来到这所房子。 男人的尸体已经僵硬冒着臭气。经法医鉴定,属于猝死, 并且在死前受到了极度惊吓, 警 察找到了房主,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 他称,这所房子已经大半年没有人入住, 他为照顾精神失常的太太一直陪护在精神病院里面。 显然,那个小偷定是发现了这一点才进行入室偷盗, 可是,他又为何猝死在作案现场? 他死前看见了什么?身上为何涂满红色颜料? 人们不得而知。警 察一边做着笔录一边在房内巡查蛛丝马迹。 突然,他们在阳台上面发现了一幅大号的画像。 原来,这是中年男人的妻子还未完成的自画像, 他将它摆在这里只是侥幸的想要吓唬小偷, 中年男人将窗帘拉下以后,众人惊异的发现,这画的确非常逼真, 远远的看着就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坐在那里安静的画画。 如果说,真的就是一幅画吓死了这个小偷,谁会信呢?
可是,自画像为什么不是女人的正脸? 因为……她的脸上没有长眉毛。 可是,我为什么知道呢? 因为……我就是那个疯掉的女人。 可是,我不是正呆在精神病院里面么? 谁知道呢?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可怕,疯子和天才, 因为他们的思维都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 天才通常都待在社科院里为人类未来努力的研发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 而疯子,谁知道他们正蹲在某个角落里面,啃噬着奇怪的食物念叨着奇怪的言语。
或许,某一天,一个疯子会突然跳到你的面前,然后递给你红色的毛笔笑着说, 来,给我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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